2376 龙虾来了-《大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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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短发女子正在驾驶着车辆,车窗之外风雨大作,噼里啪啦的雨点持续不断地砸落在窗户之上,外面的世界缩影为一片模糊的荒芜与辽远,只有轮胎与石子路碰撞的声响在雨声之中轱辘轱辘响动着。

    女子不断地左右打量着,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然后……她找到了。

    车子一个横切就在路边停靠下来,女子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顺手在大腿旁边一捞,右手里就多出了一把手枪;她的脚步快速绕过车头,在暴雨之中走向了旁边荒无人烟的野地——只有几只驴子正在低头吃草。

    “哗。哗。哗。”

    雨刷的自动动作,扫去了车前窗之上的雨滴,视线变得清晰起来,然后就可以看到女子的脚步停了下来,举起手枪,连续扣动扳机,对准了……一只驴子,然后驴子就应声倒地,只有雨刷依旧在左右移动着。

    什么情况?这是?

    “龙虾!”

    大屏幕一黑,然后电影标题就这样出现了,全场观众都是满头问号——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算是什么开头?

    但这就是欧格斯-兰斯莫斯的一贯风格,冷峻而窠臼,镜头的冰冷始终充斥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狭窄与压抑,似乎无法从镜头里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温度,如同标签一般,奠定了欧格斯每一部作品的基调。

    今天,亦是如此。

    故事开篇就切入了一个怪异的境地里:一位憨厚老实的宅男,在两位酒店侍应生装扮的男人陪同之下,牵着一支苏格兰牧羊犬、带着一个随身旅行包,坐上了一辆有点像是监狱囚车又有点类似复古公车的白色客车。

    “他觉得这双棕色皮鞋是最为合适的选择,他的背部有些疼痛,但不同于以往,不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心想,他的妻子为了爱情而选择离开,那么他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继续坚持呢?他没有为此痛哭流涕,也没有想到当其他人面临分别之际的第一反应就是哭泣。不能说他是满怀希望的,但至少也不是满腔苦涩。”

    在小提琴的古典弦乐之中,男人那木讷而呆板的脸庞再次出现在镜头之内,略显拘谨又隐隐躁动,看似僵硬生涩的表情,却在不经意间能够捕捉到眼底滑过的一丝光芒,泄露出内心的涌动,只是那如同树懒一般慵懒而迟缓的动作,时不时就溃散开来的视线焦点,却暗示着他正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尤其是——

    “你的性/取向是?”

    “女人。不过……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段同性的经历,所以,这里有双/性/的选项吗?”

    一来一回的问答显得冰冷而僵硬,严格遵守着规矩,卢米埃尔大厅稍稍停顿片刻,然后集体哄笑起来:

    虽然电影是半年前拍摄制作的,但如此对话正好契合戛纳电影节过去两天的热点,反而形成了巧妙的互文,制造出了疯狂的喜剧效果,在场观众都无法例外,笑声就如同打开罐头一般,集体喷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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