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过闹得凶了,只好允许余闲在夜里出来走走。 于是小侯爷直奔教坊司而去。 大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虽然余闲从前就不太正经,更早以前也是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但说话做事总会遵守一些分寸。 而现在,余闲竟直接放飞了自我,不管面对什么人和事,都毫无顾忌、随心所欲,时不时就说出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谬论。 皇帝大概是顾及时局和影响,还告诫大家保密,否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那个如天神下凡一般、挽狂澜于既倒的少年,竟变得这么无耻下流,怕是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但愿,师父能以无上佛法化解他的心魔,引他重回正道吧。”守初默默祈祷。 …… 禅房内。 如海和尚坐在蒲团之上,沐浴着从窗口投射进来的白月光,神情古井不波。 而余闲则观赏着房内供奉台上的小佛像,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说,佛主的袈裟里面,有没有穿内裤的?” “……” 如海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赶忙念诵佛号:“罪过罪过,请佛主宽恕此大不敬之罪。” “佛主的气量不会这么小的,况且我的问题很有思考的价值。”余闲漫不经心的道。 如海皱眉看了他一眼,叹道:“余施主,此处只有你我两人,你何必还在佯装自污呢?” 余闲一挑眉头,似笑非笑:“你觉得,我现在的言行都是装出来的?” “老衲能看穿元神。”如海和尚道:“余施主的元神,仍旧很干净。” 干净?怎么听着像骂人。 “而且,余施主的福缘气运,依旧很深厚,不像是走火入魔。”如海又道。 余闲咂咂嘴,道:“我命格奇特,福缘气运自然多,所以,这也是我如今敢胡作非为的资本。” “余施主如此胡作非为,到底是想让谁放心?”如海和尚试探询问,见余闲不答,就沉吟道:“依老衲所见,余施主装作孟浪,是想圣上放心,让朝廷放心,让天下放心。老衲说得可有错?” 余闲眯了眯眼,注视着如海,颔首道:“继续说。” “那老衲就多说几句吧。”如海和尚缓缓道:“云州城一战,余施主名震天下。按理说,回到圣京后,理当受到圣上的隆重封赏,并获世人称颂仰望。但这里面,却是福祸相依。” “换作是老衲,是绝不可能接受圣上的封赏。毕竟两代威远侯都功勋卓绝,若是第三代人继续大放异彩,那权柄声望,放眼朝野,恐怕无人可及了。” “鉴于裴无常等权臣勋贵的下场,以及当今圣上的脾气,权倾朝野、功高盖主,未必是好事。特别是时下太子的情况……而且威远侯也在外征战。” “将在外,被君王猜忌,后患无穷。即便圣上不猜忌,朝廷的那些文官大臣也会忌惮,于皇家于社稷都大为不妙。最妥当的法子,就是谢绝封赏。” 顿了顿,如海意味深长的看着余闲。 余闲冷笑道:“真像你说的,我直接谢绝封赏就行了,何必闹出这么多的枝节。” “直接谢绝封赏也是不妥当的,抗恩和抗旨的后果都一样,纵然是老衲面对这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想到余施主这么机敏,使出这绝妙的苦肉计,不至于让圣上为难,也不会让大家觉得圣上刻薄寡恩,最关键的是,知情者也不会怪罪余施主,毕竟这都是余施主为救社稷用射日弓的结果。” 如海和尚会心一笑:“今夜,余施主来寺里祭拜,又与老衲畅谈,明日,余施主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恢复正常,世人只会觉得余施主已被佛法点醒,一切都能心照不宣的揭过去。” 洋洋洒洒的分析完,如海想起了云州战役后,皇帝和他推心置腹的那些话: “这次无缺功劳甚大,朕想要厚赏他,但内阁那三位有些顾虑,因为他爹余则成在北境也立下大功,正在拟定封赏,父子同时封赏,例子不少,但像他们老余家底蕴这么深厚的,却绝无仅有,此次封赏了无缺,等往后无缺承袭爵位,那就真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这是很危险的地步。” “朕当然相信他们老余家的忠心,但不代表往后的继任者也会如此,虽然皇太孙和无缺的关系匪浅,但等皇太孙再大一些,加上满朝臣子的影响,届时他对威远侯府的态度是否会变,还得打个大问号。” “要不这样吧,重赏威远侯,无缺象征性的赏赐一下,多给些钱财珠宝,反正威远侯府早晚是他的。把提拔他的机会留给往后的继任者,朕就不掺和了。” 敲定主意的天元皇帝,本来还想在召见余闲的时候偷偷跟他打商量,好好安抚鼓励一番,没想到余闲先说出了那段荒唐至极的玩笑话! 这下好,余闲的功劳,直接抵扣了死罪……但只有如海的慧眼看破了余闲作死的真相。 余闲垂下眼帘,轻轻一笑:“你非要把我想得那么优秀吗?” “不止我,圣上也是这么想的。”如海和尚微笑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