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返回邺城的当天傍晚,夏隶就来了,将手里的一沓折子砸在嬴黎面前,气的浑身发抖。 “国法已经明令禁止行私刑滥杀无辜了,你竟然知法犯法?你可知后果有多严重?” 嬴黎淡定的喝着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是李家先对我嬴氏的人行私刑的。” “他们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夏隶气的直拍桌子:“你是摄政侯爷,如果连你也无视国法,还有谁会遵守?国法不是摆设。” 嬴黎这才瞧了他一眼:“国法规定,凡私刑者,必定问罪,我身为侯爷,处置一个皇商难道不行?李家违反国法再先,我秉公处置何错之有?再说了,国法若能给我公道,我必遵守,可若国法无法给我公道,我遵守了做什么? 真要按照国法来说,李家也就李家老太太有罪,李晔和嬴岚是拜了天地的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强迫嬴岚,此事都与他无关,难道嬴岚就白死吗?国法到底是为谁做主?一国法度不能为受害者伸冤平恨,要了有何用?” “你这是匪气。”夏隶指着那些折子:”这都是弹劾你的,你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 嬴黎扫了一眼:“有多严重?问罪于我?还是罢免了我?就凭这几封折子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这话甚是嚣张,夏隶差点气疯。 “这些折子,我就是不看也知道是谁写的,他们对我的意见我根本不在乎。”她把桌上的折子全部扫落在地:“而且,丞相与其来找我问罪说我滥杀无辜,还不如去查查,到底是谁不自量力,想要利用李家构陷我嬴氏。 嬴岚的事若是没有查清楚,我嬴氏女的清誉就都毁了,我嬴氏所有的姻亲从此都要与嬴氏划清界限,届时蒙受不白之冤的就不止是嬴岚了,而是我嬴氏一族所有女眷,如此阴损的招数,你不怪幕后之人,反倒怪我这个自保之人?” 夏隶一阵沉默:“皇上不会如此,但其他人...” “这是丞相该去查的事,与我无关。”嬴黎靠在椅子上:“我的态度就一个,任何人企图为皇上谋利而做出不利于嬴氏的事,我都会把账算在皇上头上,别拿不知情来说服我。 另外,这些除了对我表达不满却没有任何实际伤害的东西就别拿来给我看了,我没空看废话,若还有人不依不饶,我定然不会客气。” 夏隶越发恼了:“图一时爽快,可知你是在自掘坟墓。” “说的好像我老老实实听话就能长命百岁一样。”嬴黎十分不屑:“这样的陈词滥调丞相还是不要说了,你主子能不能容下我,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自己都没把握的事,总拿来说服我,不觉得可笑吗?” “嬴黎!”他大声呵斥:“我为你好,你为何就是不知好歹?” 嬴黎被这话恶心坏了,直接吼回去:“不知好歹?你要是看不惯就滚。” 夏隶脸色大变,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二殿下还不知道为何皇上会对他怎么也看不顺眼呢,他要是知道是因为你在皇上面前提议立他为太子,暗示皇上我与他走得近,你猜他会怎么对你?”嬴黎站起来:“你别忘了,有句话叫一朝天下一朝臣。 恩科之后,官场是要大换血的,现在的朝堂有几个人是靠本事坐在职位上的?不就是凭靠着从龙之功才得到了一官半职吗?这是第一代君王的恩典,可后面呢?从龙之功也不能吃一辈子。” 夏隶不吭声,他知道嬴黎想说什么。 燕行书示好嬴黎为的就是皇位,嬴黎将吏部与户部交给燕行书打理,也是变相了让燕行书安排自己的人,至于被挤掉的人,只可能是燕王的旧部,这些人不会听燕行书的,所以不会留下。 如今燕王被架空,他左右不了恩科的结局,至于自己,若是不投靠燕行书,那就只能投靠云贵妃的儿子,否则夏家必将终结于新君登基那一日,可云贵妃的儿子还小,如何能与燕行书抗衡? 几番比较,燕行书是唯一的出路,他有嬴黎的支持,只要他不作死得罪嬴黎,皇位就注定是他的,可是自己又曾在皇上面前进言对他不利,谁知他是否不计较? 这就是嬴黎威胁他的把柄,而他,不敢轻易去试探燕行书。 “丞相。”嬴黎走到他身边,语气不善:“得空,还是想想自家后路吧,别一时风光,子孙无福。” 夏隶的脸色十分耐人寻味,嬴黎也没功夫猜他是怎么想的了,坐下来下逐客令:“丞相是不是该走了?” 夏隶没说话,捡起地上的折子,扭头就走了。 次日早朝,无人提起上京的事,写折子的人多,刚当面和她说的人一个没有,也不知夏隶是怎么办到的。 下了朝,嬴穹他们去了一趟衙门就回来了,大家一块吃饭的时候,免不得说起嬴岚的事。 “让人去查查燕行书。”嬴黎夹了筷子菜:“他很有问题。” “二殿下?”嬴肃眉宇微沉:“你怀疑是他指使李家?” 嬴黎喝了口粥:“我回上京之前,他特意告诉我,与嬴禄勾搭的娼女回去重操旧业了,这太古怪了,一个谋求皇位的皇子,哪有闲工夫搭理这些小事,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是他指使李家的,那他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嬴穹将筷子拍在桌上:“若是真的毁了嬴氏的清誉,嬴氏的姻亲网必定断裂,嬴氏一族的威势也大不如前,我们几个都会被弹劾,如今燕行书掌握着吏部与户部,他完全可以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人抬上来。 若是没有,嬴氏必定会报复李家,如此一来,嬴氏仗势欺人的罪名就坐实了,恩科之后,那些新入仕的学子必定视嬴氏为敌,拱卫皇权,燕行书是唯一涉政的皇子,如今的情形下,新秀们如何战队显而易见,他最为得利。 最主要的是此事不管成与不成,旁人都会认定是皇上所为,任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去,如果真的是他,那与他老子就是一样,一边扒着嬴氏得利,一边提防着嬴氏,想玩过河拆桥那一套。” 嬴弗摇摇头:“话虽如此,可是他平白无赖的来提一嘴,岂不是给自己招嫌疑?他如今并无实权,嬴氏随时可以换了他,他犯不着冒险。” “不管如此,先仔细查了再说吧。”嬴肃心情沉重:“这样的阴谋诡计不会少。” 他们三个各执己见,嬴黎也不插嘴,她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第(1/3)页